絕色古城在麗江／蘇木

蘇木

總要來趟麗江吧。

到雲南上空，飛機就開始顛簸，好在順利從萬米高空落地，夢裏的麗江就這樣出現在我眼前。

剛好是中午，金色的陽光灑落在身上，不冷不熱。抬頭可見玉龍雪山，看起來並不遙遠，山頂是白色，山體是墨青色，像一位戴著白帽子的老人靜靜地守護著這片納西人的家園，溫柔又威嚴。來接我們的司機說，昨天剛下過雪，山上很好看。

有人偏愛曠野的風和連綿的山，而我還是偏愛古老的城，於是麗江古城成為我的第一站。

麗江古城也叫大研古城，始建於宋末元初，盛行於明代，一說麗江的土司姓木，如果建了圍城，就成了“困”， 於是麗江古城也就成為了國內唯一一座沒有城牆的古城。

石板路不寬不窄，不同於其他的古城古鎮，這裏的臺階上上下下，房屋高低起伏，飛起的簷角連成一片，像一群燕子在盤旋，讓這座玲瓏的古城錯落有致。路上有些地方已被紛至遝來的遊人踩的像鵝卵石一樣光滑，一不留神你會打一個出溜，然後下意識地抓住身邊的人，兩人就會緊緊靠在一起，古城裏就會響起銀鈴般的笑聲。石板路兩邊佈滿了商家，他們沒有過分熱情的吆喝，也沒有播放刺耳的音樂，但都裝飾得很漂亮，別致地點綴著這裏，於是古城就像是戴了花的新娘，美麗俏皮又有風情。木質結構的古建築總是讓人充滿了對古時的遐想，而二樓的木窗口隨處可見唱著現代歌曲的人，時空的交錯讓人恍惚忍不住駐足。如果你恰好是晚上六點半以後走到了四方街，就能參加上納西族的篝火晚會，五湖四海的朋友圍著跳舞，熱鬧得不得了。

但我知道這並不是我最喜愛的一面，儘管充滿煙火氣的她也很有魅力。於是第二天，我選擇了早起，其實也沒有起得很早，只是麗江這裏天黑得晚，亮得也晚，八點半了古城裏還沒幾個人，商家也沒打開木門板，只有鮮花開得很好，小河的流水也沒有停息，這是專屬於古城的安安靜靜的時光，也是我偏愛的靜謐的大研古城。

這一定是她最初的樣子，沒被外人發現的時候的樣子，是專屬於納西人的大研古城，我走啊走，仿佛看見戴著頭巾的納西媽媽背著竹筐深深淺淺地走在樓梯上，穿著納西褲的納西少年在臺階上自由奔跑，有時候又突然停下來，寫著他們的東巴文字，說著他們的東巴語言……商家陸陸續續打開了木門，遊人也漸漸多了三三兩兩，古城開始蘇醒，而我還沉浸在沒被外人發現的古城夢境中。

還是嘰裏咕嚕的肚子叫醒了我，那就來碗米粉吧，隨便進了家店，年輕的老闆娘見我吃得有滋味，又多給我煮了一碗，臨走還給了我幾個蘋果，紅紅的，像她塗了胭脂的臉一樣好看。

在古城僅僅待了一晚，就奔赴了下一站。喜歡她的熱鬧，也青睞於她的安靜，步履匆匆，短暫對視，難忘絕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