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鄭仲嵐／川普能促使中日韓加速合作？

中日韓三國外長，在3月22日齊聚於東京召開會談，美國總統川普回歸是否使三國變相合作引發關注。（圖／美聯社／達志影像）

[NOWnews今日新聞] 中日韓三國外長，在3月22日齊聚於東京召開會談。這也是繼2023年11月之後三國外長再度相聚，除了就共同課題的高齡少子化、相互理解以及保障人民生活等，也就三國不一定有共識但卻共有的俄羅斯及北韓軍事威脅、多邊框架是否繼續等問題進行溝通。

當中最重要的，也是22日下午召開的中日外長會談、以及時隔6年的「中日經濟高層會議」。日方就中方的水產品開放議程、牛肉及精米進口等再度提出要求，而中國則是暗指美國搞單邊主義，呼籲三國的自由貿易（FTA）等要盡快談判，彼此對話仍有平行線的感覺。

主要原因在於，之前三國領袖於2024年5月底見面時，美國還是拜登時代。包括氣候變遷、關稅等都有一定的框架可遵循。但是在短短不到一年後，美國正式回歸川普第二任期，川普推出關稅壁壘，在鋼鐵及鋁製品上對各國課以關稅，以外也暗示日韓的美軍防衛費用要增加，使得日韓這傳統同盟國繃緊神經。

這樣一來，中日韓的外交斡旋比想像中還要快速，似乎也是不難預料。三國在彼此之間試探之餘，先丟出經濟跟民生議題來試水溫，談什麼倒是其次，但穩定鄰國的友誼，使其先不要生波，成了首要當務之急。

所謂的互惠基礎為何？

不過以中日外長會議來說，雖然中國外交部長王毅跟日本外務大臣岩屋毅，都說要説持續推進「戰略互惠關係」，但從最近的趨勢來看，兩國還是很難找到交集。以水產品開放而言，中國雖然給出持續推進協議的答案，不過何時能開放還是八字沒一撇。

加上中國在沖繩海域、釣魚台附近的海警艦、戰鬥機等威脅仍然沒有消除，在日本經濟海域投放的浮標等也未收回。許多在中國工作的日本企業幹部莫名遭逮捕、從未公平審判等人權議題，再來就是蘇州、深圳等日本人學校孩童遭刺等治安問題，都是日方一直要求中方審慎處理的互信關鍵。

如果沒有互信基礎、那就很難談互惠關係、更沒有戰略可言。加上這次王毅也丟出二戰結束80年，希望三國「正視歷史問題」等老調，丟出歷史議題來打擦邊球，也看得出來想要藉此牽制日本政府的態度。

三國峰會仍看政治時程

然而，就算三國之間都有疑心暗鬼之處，還是敲定希望在年底前舉辦三國領袖峰會，中日間也將開始安排中國總理李強訪問東京。只是日本將於7月舉辦參議院大選，執政的自民黨在民意低迷之際，能否掌握國會仍是未定之天。此外韓國總統尹錫悅在遭到彈劾後，目前是否要改選也是相當不確定，日韓都存在變數。

此外，中日兩國間也因為外交詞彙描述掀波。這次的外長會談前，日本首相石破茂先跟中韓外長碰面，中國外交部在網站中宣稱石破表述「日方充分認識日中四個政治文件的重要意義，尊重中方闡述立場」，遭到日方抗議。日方稱石破並未稱「尊重中方闡述立場」，而是東海局勢與水產品及日僑的人權問題，要求中方更正。

中日韓領袖峰會正式始於2008年。回頭看2010年代，中日韓合作曾一度進入「黃金期」，但隨著美國川普首任就職後戰略轉變，包含TPP、美日韓軍事合作強化等，讓中日韓關係再度冷卻。2019年日韓貿易戰，新冠疫情與美中科技戰，更導致中日韓合作停滯。

2024年領袖會談看似「重啟」，但包括這次的外長會議在內，都讓人感覺只是維持既有形式。這場會談究竟是長遠合作的開端，還是「南柯一夢」？或許從過去20多年中日韓分分合合、若即若離的關係中即可看出。

●作者：鄭仲嵐／駐日本東京記者。1985年生。畢業於英國倫敦大學亞非學院，過去任職台灣的電視臺，現定期供稿給BBC中文、德國之聲中文與鳴人堂、關鍵評論網等台灣媒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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