名家論壇》黃創夏／搶救柯文哲？

民眾黨黨主席柯文哲，因涉京華城案圖利案，遭北院定羈押禁見。（圖／記者李政龍攝，2024.09.05）

[NOWnews今日新聞] 「金人退兵不足喜，迎回二聖才可喜」，大宋王朝經過「靖康之恥」後，因緣際會成了最後一個倖存皇族，最後有點實力的趙構，這個後來被稱為宋高宗的人物，每每都會大義凜然地宣稱「迎回二聖（徽欽二帝）」，擺出一副原本對掌權根本沒有興趣，只是局勢不得不挺身而出的道貌岸然。

請千萬不要把這樣的義正詞嚴當真！

有一個武將信以為真，每天想著要「直搗黃龍」，不懂如果真的救回二聖，趙構可就沒有舞台了於是，這個名叫岳飛的武將，最後就只能送去風波亭，成了千古憾事。

事實上，不只是岳飛，這個為了偏安一地享受皇帝癮的趙構，也對內部的反省改革聲浪絕不手軟，歷史課裡面有一句「公車上書」典故，是北宋太學生陳東因為宋徽宗寵溺奸臣、驕奢淫逸而發動在專制時代的請願上書，這個公車上書也因此成了知識分子的模範，後來明朝面對魏忠賢、清朝想要改革百日維新，都是同樣的格局。

這個陳東其實也有逃到南宋，他還是傻傻地以為趙構這個宋徽宗的第九個孩子可能有點其父的度量，上書懇切談了一些靖康年間到趙構時代的弊端，並指責趙構還在模仿，陳東的下場比岳飛慘，直接綁赴午門處斬。

所以謝立功不要怨嘆，你說了一些目前很多可能別有心思的人不愛聽的話，被送到民眾黨中評會，在這群人的心目當中，可能也是剛剛好而已。

不要懷疑，柯文哲的政治生命結束了，而且司法問題必然纏身數年以上，但為什麼還有這麼多人如同宋高宗「迎回二聖」之「熱血沸騰」，可能還有更多心思可以探討：

請不要被「群眾是盲目的」這句話給誤導了，第二次世界大戰後反省法西斯現象之《社會心理學》就有大量的研究，聚會中之群眾一點兒都不盲目，看似非理性的狂熱其實每個個體都有複雜且符合他們自己理性選擇的個別判斷。

他們可能是受到當場的宗教性情緒的感染、也可能是從眾心理的壓力、或者是因為生活或生命經歷中有所不滿的投射、更有可能是如果現在承認自己被騙了，豈不是承認自己過去就是笨蛋的「不敢面對真相」的情緒轉移…

不管怎麼說，只要有群眾，不管還剩下多少的地盤，那些小朝廷的政治人物就會「有夢最美，希望相隨」，幻想自己還是能夠割據一方，過一點兒小皇帝的癮頭。

明朝崇禎皇帝駕崩之後，南明實際上還是苟延殘喘的十來年以上，當時南明諸帝的自我陶醉和迫不及待的吃相真是歷史笑柄，其中有一位皇帝即著登基，在廣州找不到官服和龍袍，迫不及待地找了戲班子借了戲服，穿上戲服就粉墨登場過皇帝癮…

從這種人性的幽微面觀察，大可不必為民眾黨如今的戲碼而情緒波動，說穿了，就是忙著找戲服，以為自己可以取而代之的鬧劇。

柯文哲結束了，從法官的羈押裁定書可以看到目前證據一定可以起訴「圖利罪」，圖利頂多只是冰山之一角，龐大的金流和政商互動之糾纏，還有「USB」牽引出的後續故事，這是命運的作弄、還是貪慾和利益的作祟，「白色蜘蛛網」且讓我們繼續看下去…

於是有人就自居是殘餘勢力的「兵馬大元帥」，立即發動「濟南（路）閱兵」，就是展現出自己才是「正白旗」的「多兒滾」，準備要攝政與登基了。另一位實力本可相庭抗禮的人物，先前因故被逐出軍機處，現在成了落難皇后的依靠對象，隨時可能突然搬出「正大光明」匾後的小盒子…

就在這種以雍正王朝為核心的「九子奪嫡」和「甄環傳」鉤心鬥角當中，也有人物想要展現自己也有上桌分一杯羹的份量，於是曼德拉、菩薩、烈士…令人馬上吐出早餐的話語都出爐了，他們並不笨，而是知道此時此刻就是要跳一跳「忠字舞」搶得一席之地。

也有人嘗試在雙黃之間展現自己是必須要結合的第三勢力，於是「團結回到初心」、建議「認罪協商」等等貌似理性中立的清流面具又戴上了…

最差勁的是下面的人有些人恐慌了，原本以為感情良好的皇后現在更依靠珊珊了，戰狼小姐姐還一直說錯話，從「手尾錢」到亂打兒醫容積率，因為她慌了，已經有小妹妹可能取而代之成為新戰狼小姐姐，隨時虎視眈眈問：現在是怎樣！

這些亂象，就是如同那些臭不可聞的南明小朝廷，拜託媒體不要用「失其鹿，天下共逐之」的誤用典故，說穿了，就是大家正想盡辦法取得擠上餐桌的餐券，飢渴地盯著最後的殘羹剩菜，想要分一杯羹吧了…

●作者：黃創夏／資深媒體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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