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官兒”無緣/劉光軍

與“官兒”無緣/劉光軍

劉光軍

正如母親所說的我是一只燕子托生那樣,我一生就真的如同一只燕子那樣喜歡自由自在,閑雲野鶴。從來就沒有過想做官的念頭。也沒有那種不是一般人都有的“資質”。半生尚不知“人情世故”,更別說什麼阿諛奉承,諂媚拍馬,心狠手辣的升遷秘訣了。我天生就有一種現在人們常說的“社恐症”。兒時起,就不敢見生人,就連到供銷社賣東西都是畏畏縮縮,不願前往。更別說別的什麼了。這種習慣一直到五十多歲才有所改善。見陌生人,做為難事,才沒有太多的恐懼的感覺了。

大概是一九九二年,當時的大北汪鎮中心校校長郝臺軍見我工作成績不錯,又加上那一年有一篇寫他的通訊稿在《邯鄲日報》上發表,可能是他感到應該為我做些什麼了。於是,就找到我說,讓我到大北汪南街學校當校長。說實話,我當時聽了著實感覺很緊張,不相信自己有這個能力。說過以後就沒有動靜了,我也不去問他,倒不是因為別的什麼,是因為我根本就對這個不感興趣。就這樣,過了一段時間以後,我當時最好的朋友王社芳在南街學校上任了。這件事傳到我耳朵裏以後,我還是無動於衷,也不說,也不問,心裏一閃而過的漣漪也消失了。終於有一天,郝校長又到北街學校找到我,他說:“本來是讓你到南街小學當校長,可是社芳帶著禮物到家裏找到我,說要是讓你到南街學校當校長,他就不幹了。所以,我沒有辦法,就先讓他去了。”直到現在,我還是能夠真切地回憶起郝說這些話的時候那種特別的表情,感覺當時那種表情裏面包含了很多說不清道不明東西在內。還沒有等我說話,他又接著說道;“不過你放心,我決定讓你去西街當校長,你看如何?”我聽了,也沒有說什麼。“你要是覺得沒意見,你就先準備一下,過兩天就過去。”說完就走了。

又過了一天,通知來了。不過不是去西街學校,而是到徐北汪學校去當校長。

事情到此,已經由不得我再說什麼了。只好交接了一下,就去“走馬上任”了。

一晃三年,成績好不好先不說,心裏一個勁兒地感覺自己真的不是做“領導”這塊料。做工作沒有一點雷霆手段,所以也顯不出菩薩心腸。自上任起,沒有一天不打退堂鼓的。

第二年,縣教育局換了新局長,是同村的本家侄子劉修義。第三年,郝臺鈞退休了,他不想退,可……就在第四年,我由徐北汪調回了本村學校,繼續當校長。由於感情用事,不會做事,因此得罪了一些別有用心的人。他們便在背地裏插刀子,告黑狀。凡是動了術心,必算計人心。而算計人心,必動因果。誰動的因果,最終誰也必入因果。因此,無論多高明的算計,終歸要歸於因果。因果不斷,必有破綻。正好那一年父親去世了,家族之間無事生非,有了間隙。合二為一,也是劫數使然,便有了再次出村任教的事情發生。說到底,還是我連累了全縣的一大部分“公辦老師”。他們也和我一樣被一個個調出本村,到別的村裏教書去了。

我到了西趙目連學校,沒有想到還做校長,具體內幕不得而知,是他們手下留情嗎?估計不是。可能是因為溫志印當時為我說了一句公道話,才讓我得以留“職”了。按武好禮的意思恨不得把我發配到“滄州”才覺得合乎“上意”嘞。

經此一難,我更加堅定了“辭官”的決心,終於又在西街學校任職兩年後 “解甲歸田”,回歸本真了。

命裏沒有不強求,老話說得一點沒錯。就這樣又過了幾十年普通教師的生活,直到二零二零年退休。四十年的教齡裏面,只因有了八九年的“領導”經歷,而多走了一段坎坷,想想真不值得。

現在看起來,真的不存在什麼好人壞人,只有與你有緣和無緣的人。感恩你的,是你的造化,傷害你的,是你上輩子的孽債。逝去如風,風停浪盡,才是正理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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