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屬亡、長官泣 勞動部仍缺個人及系統檢討

何佩珊（圖右）說明，分署長謝宜容管理方式非員工輕生直接原因，但決定調整謝宜容職務，降調為非主管職。（圖／記者吳翊緁攝影）

[NOWnews今日新聞] 11月4日，吳姓資訊分析師選擇在勞動部勞發署北分署辦公室輕生。勞動部經過半個月調查，今日針對吳員死因歸責是長期超時工作、資訊人力不足，及AI系統標案屢遭退件等系統性問題。

面對外界最關心，勞發署北分署長謝宜容是否涉及對吳員職場霸凌造成憾事，調查報告以一句「對本次調查之訪談、匿名問卷意見回饋及相關事證，無法證明關係人甲（吳員）有遭受長官職場霸凌情事。」

但同份報告也指出，謝宜容無論在事件後續處置，或是過去與同仁相處都存有重大瑕疵，造成主管及部屬下情無法上達、互信關係破裂，認定她已不適任擔任主管職，調離原職位、原單位。

會中，勞動部長何佩珊重申，分署長管理方式固然失當，但並無找到證據是造成吳員輕生的直接原因。她更義憤填膺地針貶，勞發署所面臨人力短缺、業務量堆疊，將向行政院反映問題，彷彿忘記此刻是體制內的勞動部主官，過去曾任8年行政院副秘書長。

然而，就算無法證明分署長個人行為是直接原因，勞動部為何避談是否存在間接原因？

「你們有將人為因素算進去嗎……如果你在尋找人為失誤，那就應該把『人』納入。」─《薩利機長：哈德遜奇蹟》

霸凌中絕對存在「霸凌者」及「非霸凌者」的個人問題，不該完全忽視「人」所扮演角色。尋找系統性問題及解方固然重要，但若為了避免問題歸咎於個人，刻意選擇忽視「人為因素」對於吳員所產生的負面影響，調查報告也只能斷裂地呈現部分事實，難以說服社會大眾。

如果勞動部針對吳員輕生一事，只想談系統性問題，那也應回答下列疑問。

勞動部貴為我國勞工、《勞基法》主管機關，部屬卻必須「打假卡加班」、上司在辦公室存在霸凌行為，要求同仁下班時間須「秒讀秒回」Line訊息等諸多違反《勞基法》行為，這是勞動部「系統」內部長期存在陋習，還是分署長「個人」管理問題？

同樣，謝宜容自2023年3月擔任分署長，迄今1年半間，共有81人離職，期間推動影響北分署士氣怪誕要求，勞動部今卻稱未查收正式陳情，並未掌握異常，這又是勞動部「系統」忽視陳情，或是存在「個人」刻意欺上瞞下？

面對負面事件最忌諱「系統」跟「個人」混為一談。只談個人、不談系統，解方見樹不見林；只談系統、不談個人，答案難說服人心；唯有兩者同時面對，才可能解決各層面問題。

最後，政府不應再以一句「公務人員不適用《勞基法》」，輕視公職人員所面臨的職場環境不佳的現實。若一個國家政府無法善待自己公務員，誰能如何期待他們好好對待這個國家人民？當勞動部內部違反勞動權益，都分不清楚是內部存在什麼問題時，如何要求部屬能站在守護勞工權益的第一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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