婚宴上的大變故(外一篇)/唐勝一

婚宴上的大變故(外一篇)/唐勝一

唐勝一

場面很氣派,婚禮不尋常。儀式在四星級酒家大廳舉行,賓客滿座,笑聲飛揚,可謂熱鬧非凡。但新娘子秀卻無笑顏,整個身子僵硬的如過去土匪頭子強搶民女作壓寨夫人一樣不甘表情。

咋啦?麼事未滿新娘子的意?

有人悄悄問新郎官華。華搖搖頭,咋知道呢?

華能不知道原因麼?他是有口難言哩。

這是一個遲到的婚禮。7年前,秀就著急要領證結婚,被華婉拒。華勸著秀,急麼子嗎?現在不都時興大齡結婚成家麼。

華有一個好父親——順天房地產總經理(又稱老闆)。私營企業,公司就是自家的,賺了錢都歸他一家子所有。前些年,房地產生意紅火得很,他們家發達了。5年前,年滿花甲的父親將總經理的位子讓給了華。血氣方剛的華,當上老總飄了,不想結婚成家被拖累,不想讓秀分走他的公司財產,更不想吊死在秀這一棵樹上,他有的是備胎,隨時好更換。

不料時運不濟,房地產經濟大崩盤,連恒大許家印那樣的大老闆都死翹翹。華這小魚小蝦的房地產公司也就牆倒眾人推,建好的商品房按對折都賣不出去,在建專案因斷了資金鏈而成了爛尾樓,還有幾處拍得的地塊也成了燙手山芋。

華感到了危機,對秀的態度發生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開始當舔狗,陪秀逛街,花錢買金買銀,多次央求,秀,我們領證結婚吧?

秀問華,你還有錢送彩禮、辦婚宴不?

華一時語塞,心下趕緊琢磨,最終咬牙回秀的話,有。

瘦死的駱駝比馬大。華想到自己畢竟還是個總經理,只要放下身段屈膝向別人借錢還是可以借到的。

秀也在琢磨,自己跟華戀愛多年,出雙成對,除了沒有領證舉行婚禮和沒生孩子外,已然成了事實婚姻,要是如今一拍兩散,豈不白白浪費青春?不行,我得找回補償,趁華還能勉強支撐自家生活之機順手撈上一把,對,就這麼幹,不領證,只舉行婚禮儀式。

於是,華拿出自己公司的一套別墅做新房,花30多萬元給秀買一臺小車,再貸款給了秀50萬元彩禮。他還向親戚朋友借錢籌辦婚禮婚宴。

不管新娘子秀的臉色多難看,婚禮司儀堅定按次序進行。在新娘子改口叫公婆為爸媽的環節上,秀雖然輕聲叫了爸和媽,華的爸媽也分別給了鼓鼓的大紅包作為改口費,而秀依舊沒有高興起來,就如融化不了的堅冰,寒心哪。滿座的賓客看不下去了,其中有人嚷著:扒灰公公,再給新娘子一個大紅包,不信她就高興不起來。

婚慶儀式結束,秀退場路經人情禮金登記收繳處時,發現有不少人在吵吵鬧鬧要錢:借我的兩萬塊錢給我,現在該拿得出了;你家講好的,讓我借錢給你辦酒席,收到人情禮金就償還我,快給我吧……

秀忍著性子,低頭低腦,趕緊走過。

宴席按照當地習俗,出到第5道菜後,新郎官要攜新娘子一道逐席逐席敬賓客的酒。他們來到一個包廂,卻見五六名客人起身不是祝福一對新人,而是向新郎官華要債:華總,你老是說沒錢,今天收禮金恐怕都有10多萬吧,把我的材料款先付個10萬元唄;我們鋼筋工的工資,今天付個2萬元唄;我也理解你華總的難處,就不獅子大開口了,今天付我5千塊工錢吧,我兒子上補習班還欠著費用沒交清哪……

新娘子秀本就心情不爽,這時站在席前聽到一陣要債的聲討聲,其臉色紅一陣紫一陣,渾身的不自在,一轉身,跑開去。

秀跑去娘家賓客的包廂,氣呼呼的說:都別吃了,我們一起走。

秀媽詫異道:閨女,咋了?

秀咬牙切齒:這婚我不結了,我要跟阿華散了,反正沒有領證,各走各的就行。

◆丁副總戒愛好
海Q公司的人員都知道丁副總經理有很多愛好。而近來他的身邊人卻在悄悄傳說:“丁副總正在放棄所有的愛好。”

丁副總曾是唱歌迷,只要有人問他:“丁副總,到歌廳唱歌去不?”他瞪眼人家作答:“明知故問,你看我那次有人請唱歌而沒去啊?”他不但歌唱的好,而且還當麥霸,更喜漂亮女生為其伴舞呢。不過,近段時間有人請他去唱歌都被婉拒。他說:“不好意思,我沒空。”

丁副總的忠實牌友近日試探地請他上陣搞幾盤,他概不給予機會,令人琢磨不透。“丁副總,你是金盆洗手了?”他點點頭:“就算是吧,反正不感興趣,看到牌桌就煩。”牌友說:“可你丁副總原來並不這樣啊,還主動找我們打牌呢,不說天天迷戀,也是一個禮拜沒歇兩三夜吧?”

他特愛去茶樓喝茶,且說:“喝茶要有個氣氛,才喝得有味,才心情愉悅。無論公私事情,大多都能在茶桌上辦好。”前不久,公司年輕漂亮的柳會計請他去茶樓喝茶,他是堅決不去。“丁副總,以前我和你相互請喝茶的頻率蠻高嘛,咋今天就請不動了,你得給個理由吧?”“小柳啊,你是美女,我是爺們,在旁人眼裏,我倆常在一起喝茶,難免不會說閒話吧?”“哦,丁副總原來擔心這個,那我就帶上男友一起陪你去喝茶,這樣行了吧?”他還是擺擺手:“算了,獨自在家裏喝茶自在。”

就這樣,丁副總的三大主要愛好,以及洗腳、按摩、看電影等小愛好,也都一併說戒就戒了。

是日,供應商老伍提著煙酒來到丁副總家,求其給公司財務打聲招呼,將5萬元工程材料款給付清。丁副總皺皺眉頭沒表態,留下老伍吃中飯。老伴說:“老丁啊,家裏菜不多,你去趟超市買些菜來。”“好好好。”他答應後,旋即告訴老伴,“我這不陪著伍老闆麼,還是你去吧。”“我去?那你給我錢唄。”“要得。”他搜搜口袋空空如也,就拿起手機跟老伴講,“我微信轉錢給你。”點開錢包一看,心不由得涼了,才18元餘額,咋轉?他再次盯著手機,說:“喲,快到飯點了,還去麼子超市呢,別去了,就用家裏現有的菜,將就著吧,反正伍老闆又不是生客。”老伍接茬:“要不,我請你們去飯店吃。”“不行不行,今天你非得在我家吃頓飯。”

幾個家常菜熱氣騰騰上了桌,丁副總便拿出一瓶白酒晃了晃:“好久沒喝酒了,今天陪伍老闆喝個盡興。”“不不不,還是我借花獻佛敬丁副總吧。”隨著“叮叮噹當”的碰杯聲,二人你來我往的互敬,一杯接著一杯地幹,似乎一切盡在不言中。酒過數輪,丁副總似醉非醉,偏過腦袋跟老伍講:“伍老闆,你那點材料款急啥?我都一年多沒發工資了。”伍老闆聽得目瞪口呆,心裏開始打鼓了。

老伴感歎著說:“唉——,怪不得老丁老實的什麼愛好都沒了,原來是沒錢瀟灑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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