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 車／陳振林

陳振林

我常在城裏開車。

曾在一座縣城生活十多年，開著小車行走在城區，我偶爾會遇到塞車。塞車的地點大多在城中心，或是等紅綠燈，或是前方出現了一起小小的交通事故，幾十部車擠在了一塊兒。不過十來分鐘，那擁擠的車們就自然地散開了，道路暢通起來。曾經有幾次，我到省城參加同學會，開車去聚餐，每走上五六分鐘，就會暫停一會，因為前方塞車，並不是交通事故，只不過是車流太密的緣故。這樣走走停停，不到十公里的路程要走上半小時以上。如今在一線城市，我也開車，大多的時候，出門剛剛到路上，就塞車了。要是在市中心，一車緊挨著一車，都成了親密的好友，慢慢向前爬行。五六公里的路程，開車居然沒有下車行走的人快。

於是，我最真實的感受，那就是我不大願意在城裏開車。

如果是在省道，或者高速開車，我腳踩油門，可以將車速慢慢提升，享受駕駛的樂趣。車少人稀的時候，甚至給油門猛力一腳，我們更能感受前行的快意。我到過新疆，在那一馬平川的戈壁上開車，酣暢淋漓，全身輕鬆。

正如唱歌不能放開喉嚨，喝酒沒能盡興而歸，踢球沒能進去一個一樣，在城裏開車讓人覺得沒能放開手腳，總像是受到無形的束縛。這，不是真正意義上的開車。

靜心再想，我們的人生不也是這樣的樣式麼？總給你一種在城裏開車的感覺。在縣城，在省城，在一線大城市，束縛似乎越來越緊，有時手腳像被完全捆住了一樣。但是，你若堅持不懈，緊盯前方，給以時日，即使是特別塞車的一線城市馬路也會暢通無阻的。

不大願意在城裏開車，你還得繼續坐上你的駕駛位。前方，綠燈總會變亮。